米兰球迷的心。如果说红鸟集团解雇马尔蒂尼还没有从根本上动摇红黑拥趸对球队的支持，将未来队长第一个摆上货架，则深深伤害了米兰死忠们的信仰——一支以温情和情感为链接的豪门，正彻底成为资本的玩物。

　　根据媒体的报道，纽卡本次对托纳利的报价是高于7000万欧元的，加上浮动条款总价甚至能到8000万欧元以上，相较于买入时投入的2000万左右成本，米兰可以从这笔买卖中净赚超过5000万欧元。另一方面，喜鹊给托纳利开出了总价近1000万欧元的年薪，这一数额是米兰的三倍。从俱乐部经营和球员薪资提升看，这会是一笔三赢的交易。

　　但问题在于，足球世界的生意不能永远只是以KPI和经营数据为导向，而足球之所以能够成为世界第一运动，也是因为它在理智之外还寄托着情感。对米兰球迷而言，托纳利未必是队内头牌，却是一条底线——他是根正苗红的真红黑，是对球队感情最深的一个，更是被视作巴雷西、马尔蒂尼衣钵的继承者，米兰未来队长的不二人选。

　　对于如今的米兰来说，即便托纳利在战术上可以被替代，他在精神层面的意义也是独一无二的。尽管不是出自米兰青训，托纳利却是一名地地道道的米兰球迷，他儿时的生日蛋糕上有米兰队徽，没能入选米兰青训后他去了一家可以穿米兰球衣的球队，他用加图索的杯子喝水，杯子碎了还一片片粘回去，而为了加盟米兰，他甚至愿意以当红炸子鸡的身份降薪.......

　　“当得知AC米兰要签下自己的时候，托纳利就再也听不进去其它东西了，他是米兰球迷，有如坠入爱河一般。”这是托纳利三年前加盟米兰时，记者对他转会态度的叙述，而在米兰因为续约焦头烂额之时，托纳利甚至直言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俱乐部把我的续约放在最后，钱从来不是问题。”

　　但就是这样一个志虑忠纯的米兰球员，一个视信仰大过金钱的可以成为队魂般的存在，最终还是成为了资本逐利的牺牲品。那个因为绝杀拉齐奥而怒吼庆祝、眼眶中带着星光的托纳利，那个夺冠之时满脸笑容，让梦想成真的托纳利，那个伊布退役时哭到抽搐的托纳利，终究还是将不再属于米兰了。

　　面对此情此景，米兰球迷当然破防，并非因为红鸟出售未来队长的举动缺乏野心，而是因为这笔交易彻底动摇了红黑信仰的根基——如果说卡卡、伊布、蒂亚戈-席尔瓦的转会是因为俱乐部没钱了，在经营步入正轨之时出售一心希望终老圣西罗的托纳利，更加让深爱米兰的球迷无法原谅。这是复兴梦醒来的声音，也是信仰破碎的声音。

　　纽卡的薪资固然诱人，但只要了解托纳利的为人，就知道米兰永远会是他的第一选择，可是当俱乐部决定接受报价的时刻，他终于还是明白了，自己也不过是可以出售给任何球队的商品。哀莫大于心死，这未必是托纳利真实的心情，却是米兰球迷内心最贴切的写照。漫漫低谷并不可怕，因为低谷总会过去，但信仰崩塌，那便很难拾起。

　　从伊布退役到马尔蒂尼被解雇，从贝卢斯科尼去世到托纳利即将转会，对于米兰拥趸来说，这个六月无疑是黑暗的，一切美好的设想被倾覆，深爱的球队变得面目全非。如果有一天，依托于大数据的红黑军团只剩下一群雇佣兵和资本的计算器，这样的米兰，还会是你熟悉的那支米兰吗？